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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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兒臣拜見母後。”
太後正修剪著桌上的花枝，見兒子進來笑著朝他擺了擺手，“快別站著了，過來坐下。”
周文庭心中盤算著“項公公”和笙貴人的事，該如何開口，那邊太後已經看出了兒子的心思，笑了一聲。
“母後叫你來不是來問責的，項公公的為人母後還能不知嗎，不過後宮明顯有心思不正之人，母後會叫紅英去收拾的，總要給項公公一個說法，不能寒了這樣老人的心。”
“還是母後考慮的周。”
太後抿著嘴嗔兒子一眼，兒子那心機她還不清楚嗎，“都說文彥性子活泛，嘴甜，實際卻是你這個不善言的最知道哄母後了。”
周文庭垂眸笑笑不說話。
“說到你弟弟母後這頭就大，都十八了，還一心的往外面跑，身邊也沒個知心人，說了又不聽，這渾小子。”
周文彥和周文庭都是太後所出，周文彥小周文庭十歲，都說長兄如父，周文彥不怕父皇不怕母後，唯獨怕這個兄長，但是又總是忍不住親近他，所以幼時一直是周文庭的小跟班。
“文彥性子活潑，倒不如讓他外出闖蕩幾年，也能磨磨他的心性，到時在成親也不遲。”
周文庭知道自己那弟弟的德行，若是用強的，他怕是能做出逃婚的事來的。
太後放下剪子，捏了捏眉心，“軟不得硬不得，這孩子，也罷，他的事母後也就不管了。”
周文庭淡淡一笑，輕瞟母後一眼，然後倒了杯茶水。
母後平時說到文彥可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，只想把人綁了來，要不是他從中周旋，此事怕難過去。
這次卻這麽輕松的揭過，實在是異常。
所以母後今日，另有其事。
“你弟弟這裏一直單著，母後不管，你這裏後宮充盈，卻連個孩子都沒有，母後是不是也該管管了。”
太後拿餘光瞥了兒子一眼，裝作漫不經心的說著，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。
周文庭無奈道：“母後……”
“停停停，別再拿那些說辭擋母後了，如今你上任已經三年了，國雖不能說康盛，但也算的上國泰民安了，你現在也不算年輕了，子嗣卻沒有一個，好歹有個公主也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啊。
怎麽後宮那些個肚子一個都不行嗎？”
周文庭看著母後拿幽怨的眼神，就差說自己不行了，無奈的笑笑。
太後見兒子不說話，又說，“以前母後支持你，也是有私心，想著嫡子最好是紅英所出，但是三年了，侍寢十次有九次都是紅英，但是現在紅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，她急母後更急。
所以母後也不強求了，只要是你的皇子公主就成，這話紅英聽了怕是要傷心的。
但是你是一國之主，子嗣也關乎國運啊。”
“那就依母後的，兒子多多寵幸其他妃嬪。”
周文庭說著腦子裏想的都是那小妖精的影子，既然一定要寵幸，他更願意是她。
太後眼睛一亮，眼裏的竊喜擋也擋不住，還以為兒子會咬死不答應呢，看來沒有子嗣心裏也是急的。
“那還坐在這幹什麽，還不快去，夜就要來了。”
太後說完就急著要將兒子攆出去，恨不得今夜就抱上皇孫。
項公公那邊正親自帶著人去查傳謠的人呢，就被皇後身邊的姜嬤嬤攔下來了。
“皇後娘娘特派我來處理這事，還請項公公等候消息即可，皇後娘娘說，一定會還項公公一個清白。”
項公公一看姜嬤嬤都出了，可見對自己的重視，笑著傾身，“老奴多謝皇後娘娘了，姜嬤嬤出馬，倒是比奴婢更方便些。”
姜嬤嬤笑著寒暄，“您客氣了。”
項公公轉身帶著人走，姜嬤嬤的笑這才掉了下來，一臉嚴肅的帶著宮女往各宮了查探。
這事不辦的漂亮了，可是給皇後娘娘丟臉了。
玉琴聽說宮裏的消息，快步往屋裏走去。
“小主，是姜嬤嬤帶人來查的，會不會……”
李瑾朝悠哉悠哉的澆著花，緩緩道：“不用急，又不是我們傳出去的，怕什麽。”
玉琴心事重重的樣子，然後猛的一擡頭，“那段昭儀那……會不會因此記恨我們。”
李瑾朝一笑，“你真以為段昭儀是吃醋的，怕是早就摸幹凈了，自然也查不到她那，只是可惜了，沒將李笙笙送進去。
只不過生出這樣的傳言，能惡心著皇上為此斷了她上位的機會也是好的啊。”
玉琴低著頭，老實的跟著附和。
姜嬤嬤帶著人到了傍晚就將傳謠的人揪了出來，是承乾宮的吳美人身邊的宮女。
吳美人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，但是姜嬤嬤怎麽肯聽，一並將人帶走問罪。
後來吳美人認罪，只說是因為賞花那日對笙貴人心有不滿所以才出此下策，宮女已經被杖斃，吳美人交給了項公公做定奪。
項公公知道了人，也知道皇上對自己信任，皇後也對自己看重，宮女都死了，自然不會再抓著這件事不放，左右只是流言，還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傷害，畢竟還是皇上的妃嬪，所以也樂得做個人情，並沒有處罰。
但是皇上知道此事卻沒有輕饒了吳美人，直接將人送到了冷宮。
這事才算告一段落。
巧兒手裏拿著糕點看著躺在床上默默無言的小主心疼極了，趕忙放下糕點哄道：“小主……這有您最愛吃的栗子糕。”
李笙笙有氣無力的說道：“沒胃口。”
她情竇初開的戀愛就這樣沒了，她怪傷心的。
“小主～都說是謠言了，雖然進了冷宮的是吳美人不是段昭儀，但是這件事已經完了，不會有人再拿出來說了……”
李笙笙一副牙疼的模樣，吳美人真是和上輩子的自己有一拼，這替死鬼當的，她都有點同情她了。
不過段昭儀還真是好手段啊，但仔細想了想卻還是覺得不對，吳美人和段昭儀的關系好像一般的，段昭儀就算說有什麽理由同她透露。
李瑾朝和吳美人的關系倒最好，兩人閨中還是好姐妹來著，這般想來，李瑾朝倒是更有可能。
不過若真是她，那她可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了，自己的好友都能拿出來擋槍，真是狠心。
巧兒見她失神，又問了一聲，“小主？”
李笙笙嘆了一口氣，總這樣也沒法子，她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可都快下去了。
但是一想起那張臉和那偉岸的身姿，就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。
果然好看的男人心都狠。
“我沒事，糕點拿來吧。”
現在這個時候也就美食能夠讓她忘了負心男了，於是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吃著。
巧兒見小主都開始吃了，開心的笑笑，她就說沒有一頓好吃的糕點不能解決的事吧。
如果不行，那就兩頓！
禦膳房的冰酪最搶手，她要想著辦法給小主搶來一碗，小主一定會喜歡死的，然後又恢覆成之前的小主。
坤寧宮。
皇後癡癡的看著一雙幼兒的小鞋子，那模樣叫姜嬤嬤看了都心痛。
“娘娘……”
皇後不舍的來回摩挲著，眼裏都是慈愛，“本宮要是做母親了，定是個好母親的，對吧，姜嬤嬤。”
姜嬤嬤連著哎了兩聲，“娘娘定會是天下最好的母後，快了。”
皇後的嘴角慢慢垂了下去，眼裏的光也隨之消失，“本宮等了多少個快了……母後已經和皇上說要多多寵幸其他妃嬪了……”
姜嬤嬤犯了難，站在太後抑或是國的角度來說，皇上現在還無子確實說不過去，而皇上寵幸其他妃嬪也本就是天經地義，總不能一直宿在皇後這裏的。
但是她站在皇後這，自然是想皇上一直在皇後這的，所以誰的錯呢，都沒有錯，怪只怪老天不長眼吧。
“娘娘，刑部尚書明禹稚夫人求見。”
皇後趕忙擦幹眼角的淚，欣喜道：“母親來了，快請進來。”
不多時推門走進來一位端莊的婦人，見到皇後就跪了下去，“臣婦拜見皇後娘娘。”
“母親，無需多禮。”皇後趕緊上去扶。
“母親怎麽不提前知會一聲兒，兒好叫禦膳房準備準備。”皇後在閨中時和母親最親近，不過進了宮自然少能見到，自然是開心的。
明夫人笑了笑，摸著女兒的手慈愛道：“母親不該總來的，所以就不多待了，這也是有事，本是想先去看過太後的，但是太後在休息，所以來了你這，最近可好，母親看著瘦了些。”
“都好，都好，父親和弟弟也好嗎。”
“好著呢。”明夫人想到了什麽，似乎是有些難啟齒，看了看屋裏的宮女。
皇後了然，朝著她們擺擺手，屋裏就只剩下了母女兩人。
明夫人壓低了聲音，“母親這次來是因為……你一直未有孕這事。”
皇後垂著眸，還在努力擠著笑，只不過卻是苦笑。
明夫人心疼極了，“英兒啊，現在朝堂上聲音越來越多，母親知道你不好過，但是沒有孕的又不止你一個，後宮嬪妃哪有一個有動靜的，所以坊間都在傳……
是皇上……”
皇後驚詫地擡頭，“不能……”
“這誰說得準呢，但是國總不能沒有皇子的，所以娘自己想著，若過一段後宮還是沒有動靜……你就借個子吧，無論是瞞天過海，最後抱過來個，抑或是同旁人借子……總要有個孩子的，不然這後位……”
皇後猛的收回手，淚水蓄滿了眼窩，“母親！這如何使得！怎麽能有這樣的心思。”
明夫人見女兒收回的手，頓了頓，“母親也不想出這個主意啊……我和你爹為此也日夜愁，我們明家除了出了兩任帝後，實際沒有什麽大能力了，若是你一直無子，怕是……你姑母也難過啊。”
皇後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，但是借子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不能做的，一旦被發現，明家將萬劫不覆。
“母親，我不能生我也認了，大不了抱了別的皇子養著，皇上太後總不至於這點都不同意，母親那些話還是爛到肚子了，莫要再說了。”
皇後擦幹眼淚，然後起身走掉，“我累了，母親若是有事還是請回吧。”
明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，自然言自語道：“若是有的抱還好了……”
晚膳時。
李笙笙的胃口剛回來了一些，吃著晚膳心情正不錯，就看見一老嬤嬤帶著一大堆宮女魚貫而入。
“恭喜小主，今日皇上翻了您的牌子，請跟隨老奴前去焚香沐浴。”
李笙笙手裏的筷子一個沒拿住，掉到了地上，空氣一下就脆了。
巧兒手裏的碗筷也一個不穩摔到了地上，空氣霎時就凝固了。
主仆面面相覷。
李笙笙：我沒聽錯吧？
巧兒：我沒聽錯吧……
作者有話要說：
眾妃嬪：我們沒聽錯吧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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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後叫你來不是來問責的，項公公的為人母後還能不知嗎，不過後宮明顯有心思不正之人，母後會叫紅英去收拾的，總要給項公公一個說法，不能寒了這樣老人的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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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抿著嘴嗔兒子一眼，兒子那心機她還不清楚嗎，“都說文彥性子活泛，嘴甜，實際卻是你這個不善言的最知道哄母後了。”
周文庭垂眸笑笑不說話。
“說到你弟弟母後這頭就大，都十八了，還一心的往外面跑，身邊也沒個知心人，說了又不聽，這渾小子。”
周文彥和周文庭都是太後所出，周文彥小周文庭十歲，都說長兄如父，周文彥不怕父皇不怕母後，唯獨怕這個兄長，但是又總是忍不住親近他，所以幼時一直是周文庭的小跟班。
“文彥性子活潑，倒不如讓他外出闖蕩幾年，也能磨磨他的心性，到時在成親也不遲。”
周文庭知道自己那弟弟的德行，若是用強的，他怕是能做出逃婚的事來的。
太後放下剪子，捏了捏眉心，“軟不得硬不得，這孩子，也罷，他的事母後也就不管了。”
周文庭淡淡一笑，輕瞟母後一眼，然後倒了杯茶水。
母後平時說到文彥可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，只想把人綁了來，要不是他從中周旋，此事怕難過去。
這次卻這麽輕松的揭過，實在是異常。
所以母後今日，另有其事。
“你弟弟這裏一直單著，母後不管，你這裏後宮充盈，卻連個孩子都沒有，母後是不是也該管管了。”
太後拿餘光瞥了兒子一眼，裝作漫不經心的說著，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。
周文庭無奈道：“母後……”
“停停停，別再拿那些說辭擋母後了，如今你上任已經三年了，國雖不能說康盛，但也算的上國泰民安了，你現在也不算年輕了，子嗣卻沒有一個，好歹有個公主也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啊。
怎麽後宮那些個肚子一個都不行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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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見兒子不說話，又說，“以前母後支持你，也是有私心，想著嫡子最好是紅英所出，但是三年了，侍寢十次有九次都是紅英，但是現在紅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，她急母後更急。
所以母後也不強求了，只要是你的皇子公主就成，這話紅英聽了怕是要傷心的。
但是你是一國之主，子嗣也關乎國運啊。”
“那就依母後的，兒子多多寵幸其他妃嬪。”
周文庭說著腦子裏想的都是那小妖精的影子，既然一定要寵幸，他更願意是她。
太後眼睛一亮，眼裏的竊喜擋也擋不住，還以為兒子會咬死不答應呢，看來沒有子嗣心裏也是急的。
“那還坐在這幹什麽，還不快去，夜就要來了。”
太後說完就急著要將兒子攆出去，恨不得今夜就抱上皇孫。
項公公那邊正親自帶著人去查傳謠的人呢，就被皇後身邊的姜嬤嬤攔下來了。
“皇後娘娘特派我來處理這事，還請項公公等候消息即可，皇後娘娘說，一定會還項公公一個清白。”
項公公一看姜嬤嬤都出了，可見對自己的重視，笑著傾身，“老奴多謝皇後娘娘了，姜嬤嬤出馬，倒是比奴婢更方便些。”
姜嬤嬤笑著寒暄，“您客氣了。”
項公公轉身帶著人走，姜嬤嬤的笑這才掉了下來，一臉嚴肅的帶著宮女往各宮了查探。
這事不辦的漂亮了，可是給皇後娘娘丟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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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主，是姜嬤嬤帶人來查的，會不會……”
李瑾朝悠哉悠哉的澆著花，緩緩道：“不用急，又不是我們傳出去的，怕什麽。”
玉琴心事重重的樣子，然後猛的一擡頭，“那段昭儀那……會不會因此記恨我們。”
李瑾朝一笑，“你真以為段昭儀是吃醋的，怕是早就摸幹凈了，自然也查不到她那，只是可惜了，沒將李笙笙送進去。
只不過生出這樣的傳言，能惡心著皇上為此斷了她上位的機會也是好的啊。”
玉琴低著頭，老實的跟著附和。
姜嬤嬤帶著人到了傍晚就將傳謠的人揪了出來，是承乾宮的吳美人身邊的宮女。
吳美人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，但是姜嬤嬤怎麽肯聽，一並將人帶走問罪。
後來吳美人認罪，只說是因為賞花那日對笙貴人心有不滿所以才出此下策，宮女已經被杖斃，吳美人交給了項公公做定奪。
項公公知道了人，也知道皇上對自己信任，皇後也對自己看重，宮女都死了，自然不會再抓著這件事不放，左右只是流言，還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傷害，畢竟還是皇上的妃嬪，所以也樂得做個人情，並沒有處罰。
但是皇上知道此事卻沒有輕饒了吳美人，直接將人送到了冷宮。
這事才算告一段落。
巧兒手裏拿著糕點看著躺在床上默默無言的小主心疼極了，趕忙放下糕點哄道：“小主……這有您最愛吃的栗子糕。”
李笙笙有氣無力的說道：“沒胃口。”
她情竇初開的戀愛就這樣沒了，她怪傷心的。
“小主～都說是謠言了，雖然進了冷宮的是吳美人不是段昭儀，但是這件事已經完了，不會有人再拿出來說了……”
李笙笙一副牙疼的模樣，吳美人真是和上輩子的自己有一拼，這替死鬼當的，她都有點同情她了。
不過段昭儀還真是好手段啊，但仔細想了想卻還是覺得不對，吳美人和段昭儀的關系好像一般的，段昭儀就算說有什麽理由同她透露。
李瑾朝和吳美人的關系倒最好，兩人閨中還是好姐妹來著，這般想來，李瑾朝倒是更有可能。
不過若真是她，那她可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了，自己的好友都能拿出來擋槍，真是狠心。
巧兒見她失神，又問了一聲，“小主？”
李笙笙嘆了一口氣，總這樣也沒法子，她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可都快下去了。
但是一想起那張臉和那偉岸的身姿，就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。
果然好看的男人心都狠。
“我沒事，糕點拿來吧。”
現在這個時候也就美食能夠讓她忘了負心男了，於是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吃著。
巧兒見小主都開始吃了，開心的笑笑，她就說沒有一頓好吃的糕點不能解決的事吧。
如果不行，那就兩頓！
禦膳房的冰酪最搶手，她要想著辦法給小主搶來一碗，小主一定會喜歡死的，然後又恢覆成之前的小主。
坤寧宮。
皇後癡癡的看著一雙幼兒的小鞋子，那模樣叫姜嬤嬤看了都心痛。
“娘娘……”
皇後不舍的來回摩挲著，眼裏都是慈愛，“本宮要是做母親了，定是個好母親的，對吧，姜嬤嬤。”
姜嬤嬤連著哎了兩聲，“娘娘定會是天下最好的母後，快了。”
皇後的嘴角慢慢垂了下去，眼裏的光也隨之消失，“本宮等了多少個快了……母後已經和皇上說要多多寵幸其他妃嬪了……”
姜嬤嬤犯了難，站在太後抑或是國的角度來說，皇上現在還無子確實說不過去，而皇上寵幸其他妃嬪也本就是天經地義，總不能一直宿在皇後這裏的。
但是她站在皇後這，自然是想皇上一直在皇後這的，所以誰的錯呢，都沒有錯，怪只怪老天不長眼吧。
“娘娘，刑部尚書明禹稚夫人求見。”
皇後趕忙擦幹眼角的淚，欣喜道：“母親來了，快請進來。”
不多時推門走進來一位端莊的婦人，見到皇後就跪了下去，“臣婦拜見皇後娘娘。”
“母親，無需多禮。”皇後趕緊上去扶。
“母親怎麽不提前知會一聲兒，兒好叫禦膳房準備準備。”皇後在閨中時和母親最親近，不過進了宮自然少能見到，自然是開心的。
明夫人笑了笑，摸著女兒的手慈愛道：“母親不該總來的，所以就不多待了，這也是有事，本是想先去看過太後的，但是太後在休息，所以來了你這，最近可好，母親看著瘦了些。”
“都好，都好，父親和弟弟也好嗎。”
“好著呢。”明夫人想到了什麽，似乎是有些難啟齒，看了看屋裏的宮女。
皇後了然，朝著她們擺擺手，屋裏就只剩下了母女兩人。
明夫人壓低了聲音，“母親這次來是因為……你一直未有孕這事。”
皇後垂著眸，還在努力擠著笑，只不過卻是苦笑。
明夫人心疼極了，“英兒啊，現在朝堂上聲音越來越多，母親知道你不好過，但是沒有孕的又不止你一個，後宮嬪妃哪有一個有動靜的，所以坊間都在傳……
是皇上……”
皇後驚詫地擡頭，“不能……”
“這誰說得準呢，但是國總不能沒有皇子的，所以娘自己想著，若過一段後宮還是沒有動靜……你就借個子吧，無論是瞞天過海，最後抱過來個，抑或是同旁人借子……總要有個孩子的，不然這後位……”
皇後猛的收回手，淚水蓄滿了眼窩，“母親！這如何使得！怎麽能有這樣的心思。”
明夫人見女兒收回的手，頓了頓，“母親也不想出這個主意啊……我和你爹為此也日夜愁，我們明家除了出了兩任帝後，實際沒有什麽大能力了，若是你一直無子，怕是……你姑母也難過啊。”
皇後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，但是借子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不能做的，一旦被發現，明家將萬劫不覆。
“母親，我不能生我也認了，大不了抱了別的皇子養著，皇上太後總不至於這點都不同意，母親那些話還是爛到肚子了，莫要再說了。”
皇後擦幹眼淚，然後起身走掉，“我累了，母親若是有事還是請回吧。”
明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，自然言自語道：“若是有的抱還好了……”
晚膳時。
李笙笙的胃口剛回來了一些，吃著晚膳心情正不錯，就看見一老嬤嬤帶著一大堆宮女魚貫而入。
“恭喜小主，今日皇上翻了您的牌子，請跟隨老奴前去焚香沐浴。”
李笙笙手裏的筷子一個沒拿住，掉到了地上，空氣一下就脆了。
巧兒手裏的碗筷也一個不穩摔到了地上，空氣霎時就凝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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